[腐向/鸽龙/未授翻]Nevermore

cp：鸽龙/哈特·沃尔特克斯×成步堂龙之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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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楼图id：95252140

「首席法官阁下的闲暇消遣」

“那么，大约17分36秒后会有客人到访此地。”

 哈特·沃尔特克斯突然掏出怀表，用不祥的语气报出了时间。成步堂龙之介的身体在话题被对方随意岔开、连一瞥都未得到的情况下，骤然绷紧了神经。

 沃尔特克斯身后巨大的窗户外，橙色的夕阳斜斜地照射进来。这是龙之介难得在傍晚时分被指定时间，为了留学期间的定期报告而拜访首席判事的办公室。往常他只能约到沃尔特克斯当天的第一个时间段，因此几乎都是从清晨就开始准备，赶在上午匆匆结束会面。即便如此，也经常因为前面的预约推迟而等待一两个小时。

 但今天更不寻常的是，龙之介只等了十几分钟，沃尔特克斯就出现在了办公室。正当他暗自期待能快点结束报告，顺路去古董店或租书店逛逛时，沃尔特克斯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遐想。

“在那之前，我的日程难得有空档。mr成步堂，你有什么想聊的吗？”

“欸？”

“我允许你畅所欲言，直到时间结束。期待你能带来有趣的话题解闷。”

 沃尔特克斯没等龙之介回应，便用手势示意对话开始。

 “那个……”

如此唐突的要求让龙之介一时语塞，只能反复张合着嘴巴。毕竟作为初到英国的留学生，他与眼前这位身份经验悬殊巨大的人物，能聊些什么呢？更何况，选的话题能撑过17分钟吗？这种情况下，沉默反而更令人恐惧。脑海中闪过常去的寄席里听来的段子，但又觉得这类话题恐怕无法引起这位英国重臣的兴趣。

在日渐昏暗的办公室里，龙之介正想着是否该从天气聊起时，突然注意到了什么。

 “请、请问阁下，您喜欢鸟吗？”

“你这么认为？”

“是的，毕竟这里有这么多鸟。不仅有白鸽，还有像萝基女士这样的小鸟呢。”

话音刚落，一阵羽音和微风掠过龙之介的脸颊。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名字，前几天刚遭遇不幸的萝基女士拍动着小翅膀，落在了他的肩上。

 这只正在养伤的小鸟也是沃尔特克斯的宠物，龙之介不敢随意对待。他视线游移着，不知如何是好，而沃尔特克斯则洒脱地点了点头。

“原来如此，看来我确实喜欢鸟。”

 （自己的事，却说得像在谈论别人一样。）

龙之介正这么想着，突然感到一丝违和，抬头望向书架上方休息的白鸽。

 “怎么了？”

“不，这些鸽子……”

“我现在才注意到，所有的鸟都在房间里飞。”

 由于办公室的天窗总是过于明亮，加上在首席判事面前从不敢分心观察，龙之介直到现在才发现，所有的鸟都像萝基女士一样，只在玻璃窗内侧飞翔。他环顾这间初入时觉得如城堡般的办公室，此刻竟觉得它像一座巨大的鸟笼。

 “说得没错，我大概是喜欢会飞的东西吧。”

 沃尔特克斯的话语让龙之介愈发紧张，他挺直了背。

 “mr成步堂，你知道埃德加·爱伦·坡这位作家吗？”

“抱歉……我对文学不太了解，实在孤陋寡闻。”

“他有一首《大鸦》，是首奇妙的诗。既是悼念逝者的追思之作，也讲述了一个失去重要之人的男人，在与神秘乌鸦的问答中陷入疯狂的故事。”

 沃尔特克斯自顾自地说着，全然不在意龙之介的回答。

“问答？乌鸦会说话吗？”

“是的，无论问什么，它都只回答同一句话——‘Nevermore’，也就是‘不再’。”

 “Nevermore……”这个词在龙之介耳边低沉地回响，带着奇妙的存在感。

 “乌鸦只会重复这句话，但男人却不断追问。最终，这唯一的答案将他逼入了绝境。”

 这时，沃尔特克斯的手杖轻轻碰到了龙之介的肩膀。他握着杖身，缓缓顺着龙之介的肩线移动，动作如同骑士授勋般庄重，却让龙之介感到无形的压力。

 “我国的伦敦塔至今仍饲养着一定数量的乌鸦，为了防止它们飞走，会修剪飞羽。据说乌鸦若离开伦敦塔，国家就会灭亡。”

沃尔特克斯的声音平静无波，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龙之介下意识地后退半步，感觉自己像被无形的墙壁逼到了角落。

“mr成步堂，你说被大英帝国囚禁的可怜乌鸦，即便能安稳度日，是否也渴望逃离呢？”

沃尔特克斯的手指捏住龙之介的下巴，迫使他抬头。龙之介后背冷汗直流，口干舌燥，只能猛地想起时间，大声打断：

“阁下！已经过去16分钟了！”

惊飞的鸟群与散落的白羽中，沃尔特克斯看了看怀表，淡然道：“原来如此，我最初就是欣赏你对时间的敏感度。”

龙之介仓皇行礼离去，门关闭后，萝基女士飞落到沃尔特克斯指尖。他轻抚着小鸟的羽毛，苦笑道：“你也记住了那个词吗……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。”

夕阳下，小鸟顺从地依偎在主人掌心，而那句“Nevermore”仿佛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，诉说着无法挣脱的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