薮猫

东方同人小说《以津真天》

42浏览 1天前 小说二创 MA105772

  七岁那年,琪露诺决定成为打架高手。这并不是突发奇想,而是她经过深思熟虑——她虽然是小孩子,但因为是孤儿所以早早地就开始考虑未来了。

  她想,自己不怎么聪明,读书的话这辈子也出不了头,学技术,自己没那个耐心。琪露诺明确知晓自己超越常人的就只有刚出生时远超旁人的体重(7公斤)。那么,不如就发挥自己的优势,锻炼身体和武技,成为人人惧怕的混混番长。实际上她一开始是考虑做黑道的,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见识过太多这种黑道欺凌弱小。她作为弱小群体里比较强的那位,为了给小弟撑腰,没少被黑道教训——琪露诺是慕强之人,但对于黑道实在起不了敬佩之心。在她看来,所谓黑道不过是欺软怕硬的人渣组团在一起报团取暖,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当混混,虽然大多数混混甚至还不如黑道,但琪露诺觉得,至少混混是独立的,不用受黑道规矩束缚。

  我个人实际上不太理解她这种思路,在我看来,所谓混混,同样是欺软怕硬的混蛋。相比起黑道,不过是一丘之貉。琪露诺本人并不以欺凌弱小来展示自己的武力,通常来说,她挑战的都是比自己更强的人,所以她是个常败将军。而且她挑战别人,并不以此获得什么好处,她的日常开销,多数是靠赌博。琪露诺不会什么赌术,而赌运却出奇的好。她并不滥赌,每次只在缺钱的时候来一次赌坊,赚够自己的日常开销便离开。不管怎么说,她虽然打架很少赢,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并不弱,只是选的对手太强。所以在不过分的情况下,赌场的老板也懒得惹这个麻烦(毕竟对信誉不好),全当是活广告了。

  我不明白的是,为何琪露诺执着于混混这个称号,把它当成殊荣。也因为这件事情,我虽然对她略有好感,觉得她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,但却一直没下定决心反抗姐姐和她结婚。

  在幻想乡这个地方,习俗和别地是不同的。不知道是风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,此地阴盛阳衰,新生儿超过七成都是女性,且女性必定身强体壮,而男性多数弱不禁风,此现象已经持续了有好几百年之久。我作为家里的末子,上面有三个姐姐,分别是伊吹萃香、星熊永仪还有茨木华扇,而我的名字叫做矜羯罗。

  我们四姐弟有四个不同的姓,这是因为在幻想乡,男性是稀缺资源,所以通常情况,会有好几个女性共同分享一个男性,而生出来的孩子,是随母姓的,我们四兄弟母亲各不相同,所以姓也就不同了。说到我们的父母,其实他们也已经早早过世了。四个母亲因为父亲争风吃醋所以互相敌视,在很多年之前决斗然后都死光了。父亲因此伤心欲绝,也随之殉情而死。我经常恶趣味地想着,父亲五个人在地府是不是也和活着时一样,母亲之间相互怨恨,又因为父亲的原因不得不生活在一起。

  我因为父母之间的这些事情,所以早早地就下定了决心——今生今世,只会嫁一个妻子。对此,最难过的是我的三个姐姐。我说过,我们幻想乡和别的地方习俗不同。实际上我们这里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和姐弟都是可以结合的。这也是因为我们这个地方的男性实在是太少了,所以对于人伦都不太在乎。也可能是我们这里的风水真的和别的地方不同,或者是神明因为我们这里少男所以降过什么赐福,我们这里有亲缘的男女之间所生的后代,甚少出现畸形和天生弱智之类的问题,这导致很多家里有男孩的家庭,男孩都是直接嫁给姐妹,其次才能选择外人。

  我的姐姐们一直以来,都已经理所当然地认定我会成为她们的丈夫,从小到大,都对我精心呵护。我们家现在经营着打铁铺,大姐技术最好,但二姐力气更强,三姐不擅长打铁,却会给各种金属制品雕刻。她们三人以前合作无间,但在我说出今生今世只会嫁给一人之后,三人之间就开始各种争风吃醋和较劲。

  实际上在琪露诺提亲之前,我有考虑过为了家庭和睦,干脆放弃自己的原则。毕竟说到底我之所以会有只嫁一人的想法,是受不了女性为了男性而争斗,现在来看适得其反,那么不如干脆放弃这种想法。琪露诺地提亲中断了我的犹豫。在琪露诺提亲之后,三个姐姐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又像往常一样和睦了,我本来对琪露诺没什么好感,但因为看到姐姐们团结一心,也就没有明确地拒绝。

  我和琪露诺早就认识了,说起来算是青梅竹马,但青梅竹马算不上加分项,毕竟只是个小村子,大家都互相认识。我想起小时候在寺子屋上学,有段时间她经常在教室外旁听。慧音老师请过她进教室里来听,她总是摇了摇头,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,根本就听不懂。慧音老师是个好人,却不是好教师。她的课枯燥无聊又深奥,实际上大家都听不太懂,只是迫于父母不得不待在教室。而且她太过热情了,在邀请了好几次之后,琪露诺就不来了,从那之后就开始做混混。慧音老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,她始终是认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,让一个迷途的孩子踏入歧途。

  在学校毕业之后,我已经12岁了,却始终是没有工作,一直在家里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。我的大姐在我这个年龄,已经是做了两年的学徒了。我对此总有些过意不去,但每次我想要出去找工作的时候,三个姐姐就露出可怜到要哭的表情。我实在是不忍心让她们伤心,只能是心怀着愧疚与不安,享受着姐姐们为我带来的好处。

  之后和琪露诺的交际,就是我毕业之后的这段时间了。那时候的琪露诺为了锻炼身体,有段时间是来到了我家里做帮工。她专门找打铁之类的力气活,我和她相处最多的时候就是那段时间。但说到底,那时候我始终没把她当成女人。从小生活在女人堆里,我对于女性没什么戒备之心,在家里经常是露出大腿和胸部,每次看到琪露诺因为见到我裸露的皮肤而羞得脸红,我也只是觉得有趣。我的姐姐们占有欲很强,在我不读书之后,她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和外面那些女人们差不多了,当我多次因为琪露诺看到我裸露的肌肤脸红而觉得有趣的时候,姐姐们却总是面色阴沉。不久后,琪露诺离开,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。

  父母们去世,是在我14岁的时候。我的父亲是有名的美人,所以他的妻子们都是幻想乡顶尖的好手。作为比之一般人更强的人,心中难免是有些傲气,因此谁都不服气谁。以前的话,四个母亲虽然互相敌视,但因为父亲在其中周旋,至少还能保持表面的和气。在我随着年龄出落地越发美丽之时,因为我和父亲相似的出众外貌,导致我父亲更偏心我的母亲了,这也成了四人大战的导火索。

  我爱着我的家人们,无论是父亲又或者母亲和姐姐们,所有人都亲切又可靠。但父母们的死法在我看来太过于滑稽和幼稚了,所以我总是上不来为他们难过的心情。我只有一张脸长得还行。如果我是个女性的话,一定一辈子也出不了头。我脑袋笨又迟钝,而且还胆小又自私,无情到爱着我的家里人死了都不伤心。但所有人却把我当个宝一样,每次看到家里人或者是外人夸我,我都脸红着低下头。大家都觉得是我害羞,实际上是我觉得大家都被我给欺骗了,因此而心怀愧疚。

  我从今年开始和琪露诺交往,很多时候,我希望能够和琪露诺结合。一开始是因为我不爱她,伤害她我也不觉得伤心。我不愿姐姐三人因为我而和母亲们一样争风吃醋自相残杀,所以我自私地想着干脆就嫁给我并不喜欢的琪露诺。之后,越和她交往我就越喜欢她。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我始终想不明白。当我发觉自己的心意之后,我没办法再用之前那种无所谓的心情对待这份感情了。如果我爱她,那么,我希望她幸福。所以我对于她做混混这份没有前途的工作,没办法和以前一样满不在乎。我告诉她,要和我结婚的话,首先你得保证我们生活的安稳。我是一辈子只会嫁给一个人的,这也就说明,你比起别人要加倍努力赚钱养家,所以就不能做混混要找一份体面的工作。每次我这样说,她总是低头不语。或许混混这个身份对她来说真的有特殊意义?我没心情探究真相,但不管怎么说,为了彼此的幸福,她必须放弃这个身份。

  琪露诺身材矮小,和当初出生时作为“巨婴”形成了鲜明对比。我大姐也算矮的,但她脑子灵活,精通人情世故又为人正直豪爽,所以大家都佩服她。论力气的话,琪露诺比不过我的二姐,我二姐的母亲就是全村第一的大力士,当时村里举行相扑比赛,这位母亲一个人就连续赢过了全村所有女人。这当然也有父亲在旁加油鼓劲的缘故,但也足够说明我二姐身上有着优良的血统。关于情调方面,琪露诺是个木头脑袋。为了讨好我做过各种各样的蠢事,包括但不限于抓美丽的小鸟送我,结果这只鸟叫声特别难听,被姐姐们取名为以津真天。送了我特别漂亮的花,结果这花在卧室里散发难闻的臭气被姐姐们误以为我开始遗精(实际上早就开始了,但每次我都会自己偷偷把内裤洗干净)。

  每次琪露诺搞砸了事,我都没办法对她生气。或许是因为她实在太矮小了,身上又没有我大姐那种成熟的气质。当看到她那种因为搞砸而沮丧的表情之后,我总是喜欢笑着摸摸她的头,感觉像是自己有了个小妹妹一样,心里美滋滋的。而她也并不抗拒,不像姐姐和别的女人一样因为无聊的自尊心而抵触。

  交往第二年,我和琪露诺越来越亲密了。但我始终是没办法在姐姐和琪露诺之间做出选择。我想,无论是姐姐还是琪露诺,都是我爱的人。但越是拖延,对她们伤害就越大。这是恶性循环,应该快刀斩乱麻,但我虽然明白,却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。某天,事情突如其来产生变化——琪露诺被二姐挑战,两个人难分胜负。琪露诺打架经验更强,而二姐力气更大也出手更重。最后还是因为琪露诺顾及她是我姐姐的原因,所以不敢下重手,被姐姐打成了重伤。我因此生二姐的气,很长时间没有和她说话。而二姐也总是阴沉着脸并不觉得自己有错。后来,我照顾受伤的顾琪露诺日常起居。琪露诺一直精神低落。输给别人这种事情她已经习惯了,但她不能接受输给情敌。

  这件事对琪露诺打击意外的大。很长时间导致她一蹶不振。我为了照顾她吃住都在她家,第一次为了某人而学着做家务和做饭。家务还好,但料理并非是一夜就能学成的。就算是最简单的味噌汤和煮米饭都做不好。而琪露诺面对这种难以下口的饭菜,却从来没有抱怨过。

  因为琪露诺受伤这件事,我觉得是我占主要责任,因此对她怀有愧疚。或许就是因为同情又或者愧疚吧,我感觉实在没办法放着失意的她不管,所以我决定答应琪露诺和她结婚。

  我前面说过,琪露诺对于混混这个身份莫名的执着,我想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她结婚,不如问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,结果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。我叹了口气,并没有强迫她继续说。我说,虽然在我的心中,混混总归是不务正业的人渣角色,但琪露诺你并不一样。虽然自称混混,但实际上做的事比大多数人高尚。她羞愧着低下了头,小声对我说,不是的,她并没有这么高尚。她说,她并不是特意要瞒着我,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。之所以自称混混,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,只是觉得适合自己,她一无所长,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混混擅长的打架。我看着琪露诺这幅表情,才发现一直以来,她的身上好像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劣等感。我想,这可能就是琪露诺吸引我的原因。她或许是因为自卑,所以急切地希望在自己身上找到一技之长实现自己的价值。就是因为如此,所以她才不断地挑战强者吧。实际上,这种劣等感我也有,但我是不会说出来的。像琪露诺似的直接对外宣布自己的卑劣,我是做不到的。我想,这就是强者和弱者的区别,琪露诺是强者,强者会大方地承认自己的劣势,然后通过努力挑战强者赢回自尊。而弱者越是害怕暴露自己的卑劣,就越是用光鲜亮丽的外表欺骗别人。我这样想着,伸出手摸了摸琪露诺的头,对她说真了不起。而琪露诺则是低着头,疑惑又脸红着表示不解。我并不解释,只是笑着继续抚摸琪露诺的头颅,把她蓝色的短发揉地凌乱。

  后来,琪露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而家里的姐姐每天都来催我回家。我想,也是时候了。是时候回家和姐姐们说明自己的想法了。从小到大,姐姐们就对我言听计从。这一次,哪怕是悲痛,她们也会支持我的吧?我和琪露诺道别,在我要走的时候,琪露诺突然叫住了我,我回过头,看着她窘迫的表情。她憋了半天,把脸憋得通红,之后才断断续续地对我说,她说,自己脑子很笨,很多想说的话无论如何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来。但她愿意在努力努力,争取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,绞尽脑汁提前想好怎么回答我为什么对混混这个身份这么看重。我笑了笑,实际上我已经不太在乎这件事了。但看着她这么认真的样子,也只好对她说,嗯,那么就约定好了。然后转身离开了琪露诺的家门。

  我怀着解脱又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,在当天的夜晚,我把三个姐姐聚在一起,告诉了她们我的决定。大姐沉思良久,笑着表示尊重我的选择,二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,三姐眼神飘忽,显得心不在焉。我觉得很对不起我的姐姐们。或许就是我太任性了,把她们对我的溺爱当成了理所当然。但是没有办法,当时的我更可怜琪露诺。琪露诺太可怜了,我实在对她放心不下。然而,在当天晚上,我在对姐姐的愧疚中入眠之后,被二姐强暴了。

  我被强暴之后,姐姐们把我锁在了自己的卧室。三姐第二天来给我送饭,她送饭的时候告诉了我,说大姐已经对外公布不久之后就要和我结婚,现在正在筹备婚礼。原来她们早就商量好了,先让二姐和三姐和我发生关系,之后让我和大姐结婚,结婚之后慢慢地说服我,让我最终答应嫁给姐姐三个人。我知晓了真相之后,心情意外的平静,没什么感觉,只是开始思念起琪露诺来。我想,我并不爱琪露诺,但或许只有琪露诺是真正爱我男性身份之外的人。可谁又说的准呢?或许琪露诺和姐姐们也是同样的感情?又或者说,实际上姐姐对我的才是爱,我所认为的爱,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。

 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,我躺在床上,把作为午饭的饭团扔给以津真天,它踩在笼子的木棍里嘎嘎地叫着把尖尖地喙插入饭团里。颜色鲜艳的翅膀随意挥舞着。每晚二姐都会来我的卧室里侵犯我。说实话,可能是因为性别差异的原因,也可能是我天生薄情。和话本小说里那些被侵犯的女性角色不同,我并没有感到特别地羞辱和痛苦,更多是迷茫吧。每天晚上看着二姐在我的身上起伏,感受着下体传来的快感,甚至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情轻松了好多。我想,这是我长久以来对于姐姐们的愧疚消失了。姐姐们既然对我另有所图,那我也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她们为我带来的好处了吧。

  三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逗弄以津真天,她告诉我,今天晚上二姐和大姐要为了婚礼筹备而在酒店里请客,作为陪客,要陪客人到很晚,所以今天晚上是她要来我这里过夜,让我做好心理准备。我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,好半天,我没有回应。过了许久,我对三姐说,三姐你讨厌我吗?她听了我的回应,愣了一下,依旧是冷着个脸问我为什么这样说。我说,虽然你已经尽量隐藏了,但我还是感觉得到,从小到大,三姐你对我都表现出一种疏离吧。三姐听了我的话,没有回答,只是浑身颤抖。像是压抑着某种愤怒。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,平复自己的心情,轻微颤抖着离开了我的卧室,关上了门,之后,我听到门上锁的声音。

  三姐一定是特别讨厌我的。三个姐姐里,我一直最怕的就是三姐。她表面和两个姐姐一样,但某些细节总是让我发现她刻意疏远着我。她一定是从我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,看到了我卑劣不堪的内心。那么,她是应该讨厌我的。毕竟无论是谁,了解了我真实内心之后,恐怕都会讨厌我的。但如果是这样,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?如果说连我最擅长的伪装都被识破的话,岂不是说明我根本就不算活着吗?我感觉脑子混混沌沌,刚刚生出的想法像陷入了沼泽。很快,我几乎忘了刚刚在思考什么。

  我问自己,我现在应该去思考些什么呢?或许应该考虑该怎么办?但这些思考究竟有没有意义呢?无论我怎么思考,我的人生都已经早早被决定好了。我从前觉得,我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,实际上只是因为被优待的错觉。就像是以津真天,我宠它时可以给它饭团为它梳毛,但实际上它只是我的玩物。有谁会觉得它能够掌控命运呢?我看着窗外的蓝天,打开了关着以津真天的笼子,它飞出了笼子,却没办法飞出上锁的窗。一下又一下地撞在玻璃上。好半天,才彻底放弃了一样,垂头丧气着站在桌子上。

  我认命了。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改变。但至少姐姐们不会像母亲们一样自相残杀了吧?我呵呵自嘲着摇了摇头。天已经晚了,寂静的夜只有窗外的虫鸣和我的耳鸣声。我没有点灯,在黑夜里,我听到门外门锁开锁的咔咔声,三姐走了进来,她喝了点酒,一身的酒气。我躺在床上继续无神地盯着天花板,三姐爬上了床,解我的衣服。我听着她粗重的呼吸声,问她,姐姐们以后会对我好吗?她说会的。我接着问,那么姐姐们不会和母亲们一样,因为自己而自相残杀吧?她犹豫了一下。最终还是说不会。在脱我裤子时,三姐突然动作停止了。我朝她的脸望去,在月光下,她的脸纠结在一起,像是在忍受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。好半天,她僵硬的身体瘫软了。她瘫坐在我的腰上,低着头挥了挥手,对我说,让我走,去找我的情郎。我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但她打断了我只是催促让我快走。我穿好衣服,迟疑着慢慢向门外走去。

  我本来已经认命了,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我有点不知所措。实际上,我没有那么坚强,像话本小说里一样为爱痴狂奋不顾身,我做不到。我很想对三姐说,没事的,就按照大姐的安排,我也无所谓的。但事到如今恐怕也说不出口了。我只能脚步迟疑着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逼着走出下一步。这时,三姐突然转过身来,叫住了我。我心里生出一股庆幸,希望三姐是突然反悔,粗暴地把我压在床上侵犯我,那样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考虑心安理得地过未来的日子。而她只是压抑着痛苦对我说,至少用手,帮她这一次……我心情微妙,感觉实在是有点滑稽。我一直以来最怕的三姐,实际上在我面前显得如此卑微。我不忍心看着姐姐难受,便回过身,将姐姐推到在床上,脱掉了她的衣服,用手抚摸她的肌肤。按照她的指示,一步一步地排解她的欲望。她哭着对我说,对不起,对不起。接着她说起对我从小就有一种扭曲的渴望,这让她备受折磨。多次她希望是能够通过雕刻来化解自己内心对我的变态渴望,但无论怎样都只能把这种欲望压抑而并不能消除,反而是因为长久的压抑越发难以忍受了。她说,不要怪姐姐好吗?但我的内心其实一点也不怪她。我在心里回答,没关系的,姐姐,这不算什么。比起我来,你简直就是个英雄。不如说,我不但不怪她,甚至此时我对三姐的爱越发强烈,已经远远超过了琪露诺了。

  三姐渴望我的身体渴望到何种可怕的程度是显而易见的,而她竟然能够为了我忍耐这么强烈的欲望,让我大受感动。如果是我的话,肯定是做不到的。但实际上我并不希望三姐是这么优秀的人,这让我在她的面前自惭形秽。所以我安慰着她,对她越加温柔了。我一边按照三姐的指示抚摸她的身体,一边又听着她说着我姐姐们和我小时候各种各样的事情,很多我都已经想不起来了,比如说只是因为我说了一句某个同学有一块漂亮的手绢,上面绣着麻雀的那种,大姐就把攒了很久本来要买振袖的钱给我买了一块相同的手帕。而二姐也曾因为我想吃六花亭的和菓子,天不亮就出门排队。越听这些事情我就越觉得自己太被溺爱了。所以才会养成现在这种别扭任性的性格吧。

  我手上机械地听从三姐的指令,看着她娇喘呻吟,又莫名其妙地想着,我究竟何德何能受到这么多人喜爱呢?无论是大姐二姐三姐,又或者是琪露诺,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好女人,比起她们,我顶多只能算个虫豸。我问三姐,她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我呢?她好像是没有听见我的问题,也可能是刻意忽略。只是因为喜欢我这张脸吗?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了。不行吗?我自己扪心自问,喜欢就是喜欢,我的脸也是我的一部分,仅仅只是喜欢脸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。想到这里,我对于自己有着美丽的外貌而感到沾沾自喜,之后又为了自己这种沾沾自喜而厌恶自己。我手上的动作明显是更加用心了。我心里对姐姐说着。我爱你,姐姐。虽然仅仅只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爱你。无论是大姐还是二姐又或者是三姐,我都决定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去爱你们了。但可惜的是,我明白爱明白的实在是太晚了,我是个弱男子,没有决心为了自己而去改变,只会让自己受到女性摆布。比起我来说,无论是三个姐姐,还是琪露诺,都是能下定决心改变的强者。她们几个无论是谁,配我都太可惜了。但是,没有办法,我只是弱者,就算明白自己厚颜无耻,也只会心怀愧疚地走下去而不做任何悔改。

  当三姐浑身颤抖着结束的时候,那恍然若失流着眼泪的表情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内心。我低下头,轻吻了她的眼泪。我决定用一生记住这股苦涩的咸味。之后,我不再管还在床上失神的三姐,离开了房间。这次没有了迟疑。我想,哪怕是为了三姐,我也要下定决心。我在月光下奔向琪露诺的住宅。耳后突然传来的是三姐压抑许久的嚎啕声,混合着以津真天那难听的叫声,让我心里发酸。我加快速度,害怕自己改变主意。我心里想,这是三姐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,我绝对不能辜负。

  我一步一步地奔跑着,像是要挣脱某种看不见的束缚。我心里怀着怅然若失的感觉,在黑夜里,感觉要逃离这无边的黑暗。前面是光,只要向前跑,就能脱离让人安心的黑夜,来到璀璨的光芒之中。我感觉束缚和某种我自身的重量一起从我身上脱离,让我感觉轻飘飘的。这样真的好吗?我会因此而幸福吗?但实际上我也知道,这些问题没有意义,首先是不到最后我是得不出正确答案的,其次是就算是我知道答案,也只会随波逐流地跟随着命运的浪潮。

  我来到琪露诺的门外,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房门。琪露诺的伤并未完全好透,她一瘸一拐地为我开了门。她的模样很狼狈,但我更加狼狈。我因为跑了这么一路,披头散发的,而且还摔了一跤,身上满是泥泞。现在的我绝对是我最丑的样子了。这种样子只能让琪露诺看到,哪怕是死我也绝对不想让三个姐姐看到。当琪露诺看到我时,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。我不知道她是震惊我会回来还是说震惊我这幅丑陋肮脏的外表,但在琪露诺面前,我觉得都无所谓。我对她说,请带我逃吧。逃地越远越好!她先是一呆,接下来满脸严肃地重重点了下头。

  我们简单收拾了行李,在月色下,手拉手向着村外逃跑。在月光下,我们的影子像被打的狗一样落魄。逃跑的路上,我问她,在村外,会有更多英俊的男子,你还会爱我吗?她不说话,只是郑重地点头。我又接着问她,那么在村外,你还要继续做混混吗?她眼神闪烁了下,她说,她之所以要做混混,其实是因为……我伸出食指按在了她的嘴上打断了她。我对她说,没事的,如果你不爱我,找别的男人也行,想做混混的话,就继续做吧,只要你不抛弃我就行。她大受感动,但还是发誓只爱我一个人。我看着她严肃郑重的脸,心里这样回答,没关系的。你没必要只爱我一个人,因为我最明白,相比起琪露诺你这个人,爱情这种东西是有多么的不可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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