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五章】你明明在笑我！都没有停过！《意外幻想入，我只想苟活：东方弈镜叶》
【第五章】你明明在笑我！都没有停过！
“哟，小哥，刚才听她们叫你沈，是吧？”
河童 A 扛着扳手靠在工坊门框上，蒸汽从她身后的酿酒锅飘出来，把她的刘海熏得有点翘。她晃了晃手里的铜制阀门，发出 “叮” 的轻响，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戏谑，多了点随意：
沈正帮着河童妹妹把筛好的米倒进木桶，听见声音回头。他擦了擦还沾着点米糠手，点头应道：
“嗯，叫我沈就行。怎么说，是有什么事？”
“呵，别介呀——我之前跟你开玩笑。”
河童 A 咧嘴笑了笑，露出两排尖牙，随手把扳手往门框上一靠；
“我就这大大咧咧的性子，就是这性格。”
河童A往工坊里扫了眼，看着忙得劲头十足的河童妹妹们，又把目光落回沈身上，上下打量一番。
摸着下巴琢磨着，语气里多了点好奇，
“我看小哥你刚才跟她们说筛米的法子，把人管得头头是道的，倒让我想起山上的天狗们“
—— 尤其是白狼天狗，她们做事又飒又利落，跟你这股子‘能把事理顺’的劲儿……
“有点像。”
她顿了顿，挑了挑眉补充道：
“你不是典大人手下的人嘛，常在山上跑，应该知道白狼天狗吧？”
‘白狼天狗？’沈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，空举着手里的木桶顿了顿 —— 耳尖瞬间发热；
突然之间在那夜市中红帽姑娘的影子，就蹦进了脑子里；
“银发、红瞳、握着刀的样子…… 可不就是白狼天狗的模样？”
他赶紧定了定神，装作不经意地追问，可是眼神上、手头上不由自主地开始放缓，身下也不经意间抱着起了木桶摩挲起来；
“倒是听过这个名头，不过没怎么接触过…… 她们平时都在山上做什么？”
“还能干嘛？”
河童 A 从门框上直起身，双手往腰上一叉，些许得意，掰着沾了机油的手指头一点点的向数着；
“也就是白天扛着刀沿山路巡一圈……”
“盯着有没有人类瞎闯……”
“晚上就蹲在山顶的瞭望塔侦查，防着别族妖怪来挑事……”
“哦！哦！对的！偶尔还得管些离谱的 —— 上次有个不知死活的外地人类抱着画布来山上画【妖怪之山晨雾】”
眼见着，脚都快陷进山上打猎妖怪的陷阱去了，还得是白狼天狗们跳下去把人像抓猫儿一样拎上来。“
“美其名曰‘维护秩序’，说白了就是当保安呗！”
说到 “行为艺术”，河童A不但翻了个大白眼，伸手拍了拍旁边的酒桶，撇了撇嘴；
“更绝的是前阵子，有个家伙想往山门上贴黄符，说要‘净化妖气’——最后被天狗追得鞋都跑掉了，现在山下还传这笑话呢！”
沈听得眼睛都直了，手里的木桶往旁边一放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桶沿 —— 脑子里先蹦出《西游记》里小钻风扛着旗子，敲锣打鼓叫喊着 “大王叫我来巡山” 的模样；
接着又跳成外界小区门口带着帽子，嘴上叨叨还叼着一杆烟的保安，最后更是连那些在广场上摆奇怪姿势拍照的网红都冒了出来。
“家人们——闯妖怪之山搞行为艺术！”
他嘴角抽了抽，半天没接上话，最后只能憋着一股难受的笑劲摇摇头；
“…… 妖怪之山的业务涵盖可真是广泛啊，又是巡山又是‘保安’，还要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事，比外界的物业还忙。”
“嗤！哈哈哈哈”
河童 A 靠回门框上：“可不是嘛！不过白狼天狗倒挺乐意管的 —— 尤其是她们队里有个领头的队长。”
“听着较真着哩！上次连山上迷路的人都被她‘按规矩’送回了人间之里去了，真是管的宽呐。”
说着说着河童A不禁抖擞着肩膀笑起来。
“桀—桀—桀——啊……”
“不过当然不是再说沈啦——因为沈对咱们那么踏实，不必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类强嘛？”
“沈？”
“嗯？！哦——那这白狼天狗中也有领头么？”
“那是自然的啦，毕竟【天狗是一个社会】，不是散装妖怪部落。自然会有多个类别啦，”
河童 A 把扳手往地上一戳，溅起点木屑：“那可不！天狗哪能是散装的？人家可是正经有规矩的社会！”
她伸手指了指工坊外的山头，蒸汽裹着风飘过来，把她的刘海吹得乱飞；
“山顶上那位【天魔大人】是总头头，下面最核心的就是【八大天狗】，饭纲丸龙大人就是里头的头面人物 —— 你跟着典大人做事，以后说不定能见到的。”
她顿了顿，又掰着手指头数，指尖的机油蹭在指节上也不在意；
“除了八大天狗，还有帮着打理杂事的
【长鼻天狗】，以前都长着老长的鼻子，现在倒好，审美变了，一个个都改成高鼻梁了，看着倒比以前精神；”
“还有专管情报的【鸦天狗】，整天在山里飞，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他们。”
“最后就是守山门的【白狼天狗】—— 这拨最不一样，不归八大天狗直接管，是大天狗们单独划出来的安保队，分成好几个小队，每个队都有自己的队长，管着巡逻、抓闯山的，既有纪律又有规矩。”
说完她往沈那边凑了凑，挑了挑眉：
“怎么样，听着挺复杂吧小哥？
不过你记不住也没事，反正你跟着典大人，打交道最多的还是我们河童和鸦天狗，白狼天狗…… 除非你闯了山规，不然少见。”
沈听得眼睛都亮了；
原来白狼天狗有这么多小队，还有队长？
那他之前记挂的红帽姑娘，会不会就是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？
“那…… 白狼天狗的队长，一般都负责什么呀？”
他压着心里的雀跃，装作不经意地追问：
“会不会比普通的队员更常巡山？”
沈往前凑了两步，就连脸都快堆到河童A上面去了，连语速都快了些；
“那白狼天狗们的队长，到底有多少个番队啊？"
"平时除了巡山，还负责啥事物？"
"还有！还有 —— 是不是队长的巡逻路径更固定，比如每天都会走玄武之溪这边？”
他越问越急，指尖无意识抠着木桶缝，连之前对河童的那点忌惮都忘了。
“啪——”
河童A把扳手往地上一戳，震了震沈让它远一些，随后皱着眉摆手道；
“好啦好啦！你这问得跟审犯人似的，我也是姑娘家家，烦不烦啊小哥？”
她往沈身上扫了圈，眼神里满是戏谑，伸手戳了戳沈的胳膊；
“你问这么细干嘛？难不成想摸清路径，去山上偷天狗的刀还是偷酒啊？”
“我看你这眼神贼兮兮的，倒真像个贼娃子！”
“不是不是！我就是……”
沈被戳得一缩，耳尖 “唰” 地红了，赶紧往后退了半步，摆着手辩解；
“就是好奇！毕竟刚接触妖怪之山的事，多问问才好办事嘛！”
沈心里慌得厉害，生怕被看出自己的小心思，赶紧转移话题：
“再说了，我是替典大人来盯酿酒的，哪敢偷东西啊？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
河童 A “嗤” 了一声，收回手，又靠回门框上。她往工坊外瞥了眼，看着窗口通风处带着点酒香味的蒸汽。
“番队没几个，也就五六支吧，路径啥的我不知道？不过反正你也别瞎打听；”
“真撞见白狼天狗，别凑上去瞎问，她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。”
“啊…… 是嘛。”
沈垂着头，指尖无意识抠着酒桶的木缝，眼神都暗了下去，声音蔫蔫的；
“本来还想着，要是知道巡逻路径，说不定能碰巧撞见…… 看来那个红帽姑娘，又见不到了。”
这话没经脑子就溜了出来，说完才反应过来，赶紧抿住嘴，耳尖又开始发烫。
“红帽姑娘？！”
河童 A 本来还靠在门框上晃腿，一听 “红帽姑娘” 四个字，眼睛 “唰” 地亮了，立马直起身，把扳手往地上一扔；
三步并作一步凑到沈跟前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力道没轻没重；
“哦？红帽姑娘？”
她凑得近，连呼吸都带着点水汽，语气里满是兴奋；
“嘿！小哥你跟我说说，那姑娘长啥样？是不是银发、红眼睛，还背着把长刀？”
“你对对吧——哈！”
河童A点起头，仰下巴舌头又弹了弹，发出了”哒哒“的声音。
“我跟你说，山上戴红帽的白狼天狗就那么几个，说不定我还真认识呐！”
“是啊，红眼睛，红帽子，白头发，有把刀什么的……”
“切——瞧你这话说的，那白狼天狗不都这样吗？“
沈听见河童 A 的话，急得往前凑了半步 —— 怕对方没听清，又赶紧补充；
“不是！不是普通的那样！”
“她的红帽子边儿好像绣了点银线，头发也比别的天狗短些，只垂到肩膀那儿……”
“还有那把刀，我远瞅见刀鞘上有黑纹儿，不像别的天狗用的刀！”
说着还抬手比划了一下刀的长度，耳尖因为激动泛着红。
“嗨呀——见你头发和见识长，却没想到四个眼睛那么短。”
河童 A 往酒缸上一靠，伸手抓了把米糠在手里搓着，翻了个白眼，然后甩了出去；
“那白狼天狗里面，给帽子绣花的多了去了，刀鞘有纹的也不少。”
“ 除非你说她——她要么脸上有痣！对吧！”
“或者说话带口音，不然谁能分清啊？！”
她晃了晃手里的米糠，突然眯起眼，语气里多了点八卦的促狭；
“怎么？你不是光想‘撞见’吧？”
“是不是上次远远瞅见人家，就记挂到现在啦？”
“嗯！”
沈被戳中心事，脸 “唰” 地红到耳根，赶紧往后退了退；
“没！”
“没有！就是…… 就是觉得她看着挺厉害，想跟她打听点山上的事！”
话出口沈自己都觉得心虚，声音越来越小，眼神也飘到了工坊外的溪水边 ——
脑子里又忍不住蹦出那天远远看见的画面；
红帽少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，和他擦肩而过，风掀动她的银发，刀鞘在张灯结彩，车水马龙的灯下闪着冷光，甚至连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都透着利落。
“得了吧，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儿！”
河童 A 看着他这副模样，“嗤” 地笑出了声，把手里的米糠一撒；
“再细点嘛——比如她常在哪片巡山，或者说话有没有口头禅，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你扒拉出是谁！”
沈挠了头挠，指尖蹭过微微发热的耳尖，生音也是越说越轻，脸也不禁开始泛起潮红一片。
开始详细地回忆那红帽姑娘的模样，就连眼神都软了些；
“我想想啊…… 她眼睛跟红宝石似的，亮得很，看人的时候特精神；”
“鼻子不大不小，刚好衬得脸秀气；”
“还有侧脸的嘴巴，总带着点浅浅的上翘，好像随时都在笑似的……”
“噗呵呵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，就听见 “嗤笑” 的一声，沈见着河童 A 捂着嘴，肩膀抖得像筛糠，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。
“你不是说要帮我嘛！还在这儿笑？”
沈立马瞪圆了眼，伸手拍了下酒缸，米糠都震下来不少；
“我想起高兴的事情——我妹妹结婚了！”
河童 A 赶紧摆手，咳了两声，声音里还带着憋笑的哽咽；
“说不定我能通过人脉……（又忍不住闷笑一声）”
“嗯对——我、我是有人脉的！”
“啊——我肯定能帮你找着人！啊不对是——妖怪！”
“你还笑！！！”
沈气鼓鼓地跺了下脚，背身藏过脸去，却又忍不住小声嘟嘴犯起嘀咕，活像个小姑娘似的；
“本来就是嘛…… 她就是好看。”
“行啦行啦不笑了！小哥。”
河童 A 好不容易止住笑，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胳膊；
“你能再说说她带的物件不？比如刀鞘上的花纹，或者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？”
沈扭过头，还带着点不服气的撇撇嘴：
“说就说，怕你啊？”
他顿了顿，眼神飘向远处，回忆起那天远远看见的细节；
“她背后除了刀，还挎着个盾，盾上印着枫叶，不是画的，像是刻上去的，红得特显眼……” 说着又哼了一声；
“切——说了也未必能猜着。”
“红叶盾牌……哦……哦哦哦！！”
河童 A 突然眼睛一亮，拍着大腿喊了出来，之前的笑意全没了，满是兴奋。
“我知道是谁了！六番队的队长嘛！”
“她那面枫叶盾在山上确实小有名气，上次跟别的妖怪打架，就靠那盾挡了好几下！”
“妖妖都挡，她挡两次！”
“嗯！”沈一听这话，耳朵 “唰” 地竖了起来，立马凑过去；
连之前的气都忘了：“真的？你确定是她？那她…… 她平时都在哪个地方巡山啊？”
河童A见着沈正兴奋，摊了摊手：”我也是道听途说，说不定之后就能见面了呢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