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使徒》第六章

第二天早晨，老头子

惊奇地向女邻居看了一眼，

并且这样问道:

“好吗，小客人？一定很好！

可是，这里有一点儿寒冷，

你这个奇怪的女人，你这个老妖精，

让你生起火来……我不是说过一百次了，

费用由我付清？女邻居呀，

他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？我还不知道呢。”

“男孩子，我的老邻居，是男孩子，

是一个非常机灵的男孩子。”

“好啊，好啊！七八年以后，

让他学小偷。我把他培养成一个

象基督一样聪明的小偷！

可是，女邻居呀，我们说了好多的废话，

现在应该商量一下怎样教育他；

说到这儿，我又想起了

那个瞎孩子塔玛丝就是由我教育长大的，

前些日子她被判处了绞刑；

她是个小偷，一只眼的小偷，

就连一千只眼睛的上帝都被她偷了。

我的孩子，别害怕，

你绝不会成为一个笨蛋。

我说女邻居呀，

应该给孩子起个名字，

因为他在世界上要成为一个伟人。

你想什么？我的小天使呀！

我怎样称呼你？……昨天是什么日子？……

是除夕呀……多么好啊，

给你起个名字叫锡尔维斯特¹吧，

女邻居做你的教母，

给你行洗礼，

正式给你起个名字，

那时你是基督徒，而不是异教徒了。

当你死后走进天堂的时候，

守门的圣彼得²也不会拒绝你了。

罐中有圣水吗？……有！……

把孩子扶起来，

抱到我这里来……可是，等一等啊，

如果要我做牧师，还得穿上法衣……

再把小口袋扎在我的脖子上。”

老头子扎好口袋，

从罐中取出圣水，

这是多么隆重的节日，

给孩子行洗礼，

给孩子起个名字叫锡尔维斯特。

¹又作希尔维斯特，匈牙利原文的意思是“除夕”。

²根据基督教的传说，耶稣的门徒圣彼得掌管着天堂之门的钥匙。